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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有着漫长而惊人的进化历史。陆生植物从4.5亿年前就开始演化了，但第一棵树是在3.85亿年前才出现的，比第一头鲨鱼出现的时间还晚，花朵直到白垩纪才出现，草则在4000万年前才长出来。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植物逐渐进化出不少奇妙的特点来。最近，来自英国伯明翰大学研究人员的一个新发现可能就是这些特点中的一个——植物或许拥有一颗“大脑”。当然，这个“大脑”跟人类的不同，它是指植物中有一系列细胞承载了类似“指挥中心”的功能，对植物的生命活动，比如何时发芽，做出关键的决定。这项成果发表在《美国科学院学报》上，对于植物来说，选择什么时间发芽是个重要的决定，因为发芽太早就会暴露在寒冬中，发芽太迟又会面临众多早发芽的竞争性植物的干扰。

该研究团队首次在一种名为拟南芥的植物中发现了植物决定发芽时间的机制。拟南芥胚芽中有两种细胞组成了一个“指挥中心”，这两种细胞中一种能够帮助种子休眠，另一种则可以促进种子发芽。两种细胞通过激素进行交流，交流方式类似人类大脑中的神经细胞。这些细胞能够评估植物周围的环境条件，并由此决定种子何时发芽。

对植物胚芽进行实时观测是非常困难的，所以研究团队借助数学模型来预测在最常见的情况下，这一生物过程是如何展开的。通过实验，研究人员得出结论，两种细胞的激素交换控制着植物发芽的过程。

为什么这个“指挥中心”需要两种不同类型的细胞，而不是一种呢？研究团队介绍说，这意味着两种细胞可以“发表”对周围环境的不同“看法”，只有当它们达成共识的时候，发芽才会开始进行。

“这就像你在看电影之前，会综合几位不同的影评人的意见再决定一样。”这项研究的工作人员伊恩·约翰斯顿说，他们的观点共同构成了“烂番茄”影评网站的平均分。

由此看来，严格意义上说，植物当然是没有大脑的，但它们确实像有大脑一样在行动。

（艾林整理）

《中国科学报》 (2017-06-16 第4版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