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春天》1962年在美国问世到今年整50年,在这50年中它已被译成多种文字发行,我国于1972—1977年间陆续将它译成中文。蕾切尔·卡逊的思想已经不限于她的本国美国,《寂静的春天》已深刻地影响到全世界。
这是一本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书,像《汤姆叔叔的小屋》引发了南北战争一样,《寂静的春天》引发了整个现代环境保护运动,此书被评为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10部重要著作之一,是近50年来美国最具影响力的书。
《寂静的春天》1962年在美国问世时,是一本很有争议的书。它那惊世骇俗的关于农药危害人类环境的预言,不仅受到与之利害攸关的生产与经济部门的猛烈评击,而且也强烈震撼了社会广大民众。你若有心去翻阅本世纪60年以前的报纸或书刊,你将会发现几乎找不到“环境保护”这个词。这就是说,环境保护在那时并不是一个存在于社会意识和科学讨论中的概念。确实,回想一下长期流行于全世界的口号——“向大自然宣战”、“征服大自然”,在这儿,大自然仅仅是人们征服与控制的对象,而非保护与之和谐相处的对象。人类的这种意识大概起源于洪荒的原始年月,一直持续到20世纪。没有人怀疑它的正确性,因为人类文明的许多进展是基于此意识而获得的,人类当前的许多经济与社会发展是基于此意识而制定的。蕾切尔·卡逊第一次对这一人类意识的绝对正确性提出了质疑。这位瘦弱、身患癌症的女学者,她是否知道她是在向人类的基本意识和几千年的社会传统挑战。《寂静的春天》出版两年之后,她心力交瘁,与世长辞。作为一个学者和作家,卡逊所遭受的诋毁和攻击是空前的,但她坚持的思想终于为人类环境意识的启蒙点燃了一盏明亮的灯。
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但是这里的春天寂静无声。“枯萎了湖上的蒲草,销匿了鸟儿的歌声”作者以非凡的勇气,生动的笔触和严谨的科学态度,揭示了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对地球上所有生命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进行了无情的破坏,并向人类敲响了警钟。我们向大家推荐此书。通过阅读它,提高我们的环境保护意识。希望我们的天空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河水是清澈的。我们的春天不在寂静。
摘录:美国副总统阿尔·戈尔为本书所作的前言
前言
阿尔·戈尔
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资源保护——环境主义的前身——在1960年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的辩论中就涉及到了,但只是目前才在有关国家公园和自然资源的法律条文中大量出现。过去,除了在一些很难看到的科技期刊中,事实上没有关于DDT及其他杀虫剂和化学药品的正在增长的、看不见的危险性的讨论。《寂静的春天》犹如旷野中的一声呐喊,用它深切的感受、全面的研究和雄辩的论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如果没有这本书,环境运动也许会被延误很长时间,或者现在还没有开始。
本书的作者是一位研究鱼类和野生资源的海洋生物学家,所以,你也就不必为本书和它的作者受到从环境污染中获利的人的抵制而感到吃惊。大多数化工公司企图禁止《寂静的春天》的发行。当它的片段在《纽约人》中出现时,马上有一群人指责书的作者卡逊是歇斯底里的、极端的。即使现在,当向那些以环境为代价获取经济利益的人问起此类问题时,你依然能够听见这种谩骂。当这本书开始广为传颂时,反抗的力量曾是很可怕的。
对蕾切尔·卡逊的攻击绝对比得上当年出版《物种起源》时对达尔文的攻击。况且,卡逊是一位妇女,很多冷嘲热讽直接指向了她的性别,把她称作“歇斯底里的”。《时代)杂志甚至还指责她“煽情”。她被当做“大自然的女祭司”而摒弃了,她作为科学家的荣誉也被攻击,而对手们资助了那些预料会否定她的研究工作的宣传品。那完全是一场激烈的、有财政保障的反击战,不是对一位政治候选人,而是针对一本书和它的作者。
卡逊在论战中具有两个决定性的力量:尊重事实和非凡的个人勇气。她反复地推敲过《寂静的春天》中的每一段话。现实已经证明,她的警言是言简意赅的。她的勇气、她的远见卓识,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要动摇那些牢固的、获利颇丰的产业的意愿。当写作《寂静的春天》的时候,她强忍着切除乳房的痛苦,同时还接受着放射治疗。书出版两年后,她逝世于乳腺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新的研究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疾病与有毒化学品的暴露有着必然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卡逊确确实实是在为她的生命而写作。
《寂静的春天》播下了新行动主义的种子,并且已经深深植根于广大人民群众中。1964年春天,蕾切尔·卡逊逝世后,一切都很清楚了,她的声音永远不会寂静。她惊醒的不但是我们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寂静的春天》的出版应该恰当地被看成是现代环境运动的肇始。我们也许还没有做到她所期待的一切,但我们毕竟正在向她所指明的方向前行。
1992年,一个杰出美国人的组织推选《寂静的春天》为近50年来最具有影响的书。无疑,《寂静的春天》的影响可以与《汤姆叔叔的小屋》媲美。两本珍贵的书都改变了我们的社会。而蕾切尔·卡逊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寂静的春天》中所关心的那些事情。她将我们带回如下在现代文明中丧失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的基本观念:人类与自然环境的相互融合。本书犹如一道闪电,第一次使我们时代可加辩论的最重要的事情显现出来。在《寂静的春天》的最后几页,卡逊用罗伯特·福罗斯特的著名诗句为我们描述了“很少有人走过的道路”。一些人已经上路,但很少人像卡逊那样将世界领上这条路。
精彩书摘
现在居住于地球上的牛命从无到有,已过去了千百万年。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发展、进化和演变着的生命,与其周围环境达到了一个协调和平衡的状态。在严格塑造并支配生命的环境中,包含着对生命有害和有益的元素。一些岩石放射出危险的射线,甚至在所有牛命从中获取能量的太阳光中也包含着具有伤害力的短波射线。生命要调整它原有的平衡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以年计而是以千年计。时间是根本的因素,但是现今的世界变化之快已来不及调整。
新情况产生的速度和变化之快,已反映出人们激烈而轻率的步伐胜过了大自然的从容步态。放射作用远在地球上还没有任何生命以前,就已经存在于岩石的基本辐射、宇宙射线爆炸和太阳紫外线中了;现在的放射作用是人们干预原子时的人工创造。生命在本身调整中所遭遇的化学物质,再也远远不仅是从岩石里冲刷出来和由江河带到大海去的钙、硅、铜以及其他的无机物了,它们是人们发达的头脑在实验室里所创造的人工合成物,而这些东西在自然界是没有对应物的。
就大自然的范同来看,去适应这些化学物质是需要漫长时间的;它不仅需要一个人一生的时间,而且需要许多代。即使借助于某些奇迹使这种适应成为可能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新的化学物质像涓涓溪流般不断地从我们的实验室里涌出;单是在美国,每一年几乎有五百种化学合成物付诸应用。这些数字令人震惊,而且其未来含义也难以预测。可想而知,人和动物的身体每年都要千方百计地去适应五百种这样的化学物质,而这些化学物质完全都是生物未曾经验过的。这些化学物质中,有许多曾应用于人对自然的斗争。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中期以来,二百多种基本的化学物品被创造出来,用于杀死昆虫、野草、啮齿动物和其他一些用现代日常用语称之为“害虫”的生物。这些化学物品以几千种不同的商品名称销售。这些喷雾药、粉剂和气雾剂现在几乎已普遍地被农场、同地、森林和住宅所采用,这些未加选择的化学药品具有杀死每一种“好的”和“坏的”昆虫的力量,它们使得鸟儿的歌唱和鱼儿在河水里的翻腾静息下来,使树叶披上一层致命的薄膜,并长期滞留在土壤里??造成这一切的本来的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消除少数杂草和昆虫。谁能相信在地球表面上施放有毒的烟幕弹,怎么可能不给所有生命带来危害呢?它们不应该叫做“杀虫剂”,而应称为“杀生剂”。
使用药品的整个过程看来好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螺旋形的上升运动。自从滴滴涕可以被公众应用以来,随着更多的有毒物质的不断发明,一种不断升级的过程就开始了。因为按照达尔文适者生存原理这一伟大发现,昆虫可以向高级进化,并获得对某种杀虫剂的抗药性。之后,人们不得不再发明一种致死的药物,昆虫再适应,于是再发明一种新的更毒的药。这种情况的发生同样也是由于后面所描述的原因所致,害虫常常进行“报复”,或者再度复活;经过喷撒药粉后,数目反而比以前更多。因此,化学药品之战永远也不会取胜,而所有的生命都在这场强大的交火中受害。
与人类被核战争所毁灭的可能性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中心问题,那就是人类整个环境已由难以置信的潜在有害物质所污染,这些有害物质积蓄在植物和动物的组织里,甚至已进人生殖细胞,以致于破坏或者改变了决定未来形态的遗传物质。
一些自称为我们人类未来的设计师,曾兴奋地预期总有一天能随心所欲地设计改变人类细胞的原生质,但是现在我们由于疏忽就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因为许多化学物质,如放射线,一样可以导致基因的变化。诸如选择杀虫药这样一些表面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竞能决定人们的未来,想想这一点,真是对人类极大的讽刺。
这一切都冒险做过了??为的是什么呢?将来的历史学家可能为我们在权衡利弊时所表现的低下判断力而感到无比惊奇。有理性的人们想方设法控制一些不想要的物种,怎么能用这样一种既污染了整个环境又对自己造成病害和死亡的威胁的方法呢?然而,这正是我们所做过的。此外,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即使检查出原因也没有用。我们听说杀虫剂的广泛大量使用对维持农场生产是需要的,然而我们真正的问题不正是生产过剩吗?我们的农场不再考虑改变产量的措施,并付给农夫钱而不让他们生产;因为我们的农场生产出令人目眩的谷物过剩,使得美国的纳税人在一九六二年一年
中付了十亿美元以上的钱作为整个过剩粮食仓库的维修费用。当农业部的一个部门试图减少产量时,另一个部门却像它在一九五八年所宣布的:“通常可以相信,在农业银行的规定下,谷物亩数的减少将刺激对化学品的使用,农业以求在现有耕地上取得最高的产量。”若是这样,对我们所担忧的情况又有何补益呢?
这一切并不是说就没有害虫问题和没有控制的必要了。我是在说,控制]二作一定要立足于现实,而不是立足于神话般的设想,并且使用的方法必须是不要将我们随着昆虫一同毁掉。试图解决某个问题但随之却带来一系列灾难,这问题是我们现代生活方式的伴随物。在人类出现很久以前,昆虫居住于地球??这是一群非常多种多样而又和谐的生物。在人类出现以后的这段时间里,五十多万种昆虫中的一小部分以曲种主要的方式与人类的福利发生了冲突:一是与人类争夺食物,一是成为人类疾病的传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