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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聊斋（139）

——眼遇·耳闻·认识

黄河水不管再稠，也是一种流淌的液体，只要有光线给她，反射出来的效果，都有别与和她同时存在的任何一种物体。高高的黄土崖上府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条闪光的带子，由于状态跟着地理变化，艳色随着光线的角度和距离给予视角的差别，又象是微风中飘舞的彩带。痴情凝望到心灵深处，她和春花秋叶中母亲背后飞舞的丝巾又很形象。

浊浪翻滚，声音低沉中带着威严。旋涡时有时无，险情人心难测。时有漂浮的枯叶和草根流过。指头粗细的芦根，身材白嫩肥胖的有点儿让人妒忌，只见它一会儿被旋涡捺进水底，一会儿又把被推向浪头，我似乎听到身不由已的它们在为自己的遭遇低泣，在诉说河水撕裂黄土地时的残酷。它们保卫过，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黄河用自己的血液孕育了它们，如今让它们去开僻新的营地，它们只能府首称臣。不远处泛着亮光的滩涂上，有裸露着躯体枝叶不全的树木，有不知是被人抛弃的还是被河水掠来的枯木，有因河水质量变化而失去生命的鮸鱼、鲤鱼和不知名的小鱼。有渐见繁荣的苍耳为主要群落的各种杂草。这就是黄河给来到黄河边看景人的最初印象。

黄河文化是什么？多次站在黄河边儿面对一样的问题都非常愰忽。是流淌的声音，如壶口般那样的不分日夜的咆哮？是源头那样的安静，悄悄地任劳任怨地让生命在自己的身上繁荣昌盛？是不可比拟的搬运能力，把黄土高塬一点一点地运到黄海，把大海变成湿地绿洲？是生命走过的脚印？是风云记录的坎坷？是生态变迁的佐证？是老子走过黄河及其衍生黄河湿地后，心性感悟品味人生，把道和德编文缉经，引导后人明理诚信善做善成？是孔夫子蕴化几千年的黄河沉淀，塑礼仪崇中庸奠定华夏传承的根基？“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和这些生活理念的粹取有关？还是喻意更加宽泛深远？

我现在只想知道苍耳这植物何以会如此，两三个月的时间，它们中的佼佼者，可长到高达两三米，地径四到五公分。几克重的种子，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光、温、湿及酸碱度适宜的情况下，就能把土壤、空气、水中的碳、氮、磷、钾及其需要的多种微量元素，合成为几千克的草蛋白、草纤维、油脂和多种碳水化合物，还有它们行为后不要；但有宜于其它生命存在的自然环境修复的副产品及其排泄物。我想寻根这样的生活文化，为黄河文化确立真正的根基。

你如果在黄河边儿读一遍鲁讯的《阿Q》正传，会有何感想？阿Q是中国人，好象是不用争议的。想和吴妈困觉，常说“妈妈的”这些不文明的语言，做为弱者还经常背后叫嚣“手持钢鞭将你打”，失败后常想“儿子打老子”来宣示自己的胜利，也爱国，曾经痛骂过假洋鬼子，等等阿Q的所做所为，都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当然到现在也没有人正面说这些高于生活的小说，是对华夏种族和人性的污蔑，都知道那是在唤醒国人，是恨其不争。阿Q曾经是一个社会发展阶段精神胜利法的代表，但他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伤及财产安全，即便被人瞧不起，也不会帮瞧不起自己的人。今天的阿Q们，诈骗是其一，造假是其二，想方设法弱化国人的身体是其三，用母国的财产把仇敌国的东西换回来或烧或砸，美其名曰：爱国，是其四。怪不得人家说你是东亚病夫，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儿，能拿得起放得下吗？

黄河文化不仅有精髓的传承，更应该有糟粕的剔取，瞧瞧几千年文化积淀的土地上，有多少珍品是自己的，有多少珍品是别人认可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摸着心问问么？